深夜，楚空澈结束了与老季的交谈。他回到曹府，途径曹清清的卧房，却看见里面烛火通明。他一脸好奇地推门走了进去，却看见曹毅正兴致勃勃地与穿着白衣的曹清清坐在桌边，手中还捧着一本书籍。书籍的纸页发黄发皱，似乎有些年代了。
“你们在做什么？”楚空澈好奇地开口问道。
“姐夫，我们在玩游戏，你要一起吗？”
楚空澈看着有些兴奋的曹毅，笑着坐了下来，道：“什么游戏？”
曹毅高举手中的旧书，道：“百鬼夜谈。”
“这是什么？”
“这本书上说，武朝流行一种叫做百鬼夜谈的游戏。一百个人围坐在一块，每一个人讲述一个鬼故事。然后在讲完之后的一百天里，他们所讲述的故事都成为了现实。”
楚空澈点了点头，道：“听起来是个很有意思的游戏。”
曹毅一脸期待地看着楚空澈，道：“那姐夫，你要玩吗？”
楚空澈笑了笑，道：“我不太会讲鬼故事。”
“没事，就随便玩一玩嘛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
楚空澈沉吟片刻，随后开口说道：“从前有一个鬼，总所周知，鬼是不会死的……”
“嗯嗯。”
曹毅用力地点了点头，他有些兴奋地开口问道：“然后呢？它要去害人了吗？”
“然后它死了。”
曹毅神色一愣，等了许久都没见楚空澈再继续说，便疑惑道：“没了？”
“嗯，没了。”
“可是，这个故事有什么恐怖的？”
楚空澈一本正经地开口说道：“不会死的鬼却死了，这难道不是一个很恐怖的故事吗？”
曹毅听得嘴角直抽搐，他无奈扶额，叹道：“姐夫你还真是不会讲鬼故事，还是我先来吧。”
他轻轻咳嗽了一下，清了清嗓子，一脸严肃地开口说道：“这是我亲身经历过的故事，大概是一个星期前的事情了……”
【那一天，我从学堂放学，急急忙忙地跑回家。正准备拿出我珍藏许久，珍味阁最新推出的草莓蛋糕，美美地吃上一块。】
【可当我拿出我封藏好的盒子时，却发现里面的草莓蛋糕不翼而飞。】
说到这里的时候，曹毅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。他一脸惊恐地看着楚空澈，道：“那个盒子藏的地方只有我一个人知道，但里面的草莓蛋糕却不见了。姐夫，你说，会不会是饿死鬼偷吃了我的草莓蛋糕？”
楚空澈眨了眨眼睛，略显尴尬地开口说道：“你说的是放在床底下的那个盒子？”
曹毅微微一愣，惊讶道：“姐夫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那个是被我吃掉的啦。”
“什，什么！”
曹毅一脸痛苦地抱着头，道：“居然是姐夫你，那个蛋糕我可是珍藏许久，一直都没舍得吃的！”
楚空澈连忙安慰他道：“没事没事，下次我再重新给你买一个就是了。”
“可是那个是珍味阁的限量品，现在预约的都已经排到了一个月以后！”
楚空澈神色一愣，道：“不会吧？可是我之前在陛下那里看到还有不少，下次进宫的时候给你带几块回来好了。”
曹毅听到楚空澈这么说，立刻重新振作了精神，道：“姐夫你可要说话算数哦！”
“放心，我们先继续玩游戏吧。接下来的话，是轮到清清说了吧？”
二人将目光转而看向曹清清，曹清清面容羞涩，柔声道：“我不太会讲鬼故事。”
曹毅摆了摆手，道：“没事，姐你就随便讲一讲吧。”
曹清清眨了眨眼睛，道：“那……好吧。”
【从前，有一个女人，她认识了一个男人，两人相谈甚欢，很快就共结连理。】
【但是女人婚后的日子并不幸福，因为男人经常不陪在她的身边，反而经常出门，有时候甚至连家都不回。】
【女人很奇怪，怀疑男人外面有了别人。只是因为不愿破坏这段婚姻，所以她将一切苦闷都藏在心中，只与自己最好的闺蜜讲述。】
【在闺蜜的安慰与帮助下，女人渐渐走出了阴影。但是，某一天。她撞见男人与闺蜜幽会的场景，她这才反应过来，男人外面有的不是别人，正是自己最好的闺蜜。】
【女人很生气，她愤怒地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柴刀。冲到男人与闺蜜的面前，大声地质问着。】
【她被愤怒与仇恨冲昏了头脑，无视男人的辩解，一刀又一刀地砍在他的身上。】
【鲜血浸染了她的白衣，当她反应回来后，男人早已躺在了血泊之中。他的肚子被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，里面的脏器散落一地。】
“但仅仅只是这样，女人依旧不满足。她挖出了男人的眼睛，让他永远都只能注视着自己。她剁掉了男人的舌头，让他永远都只能和自己说话。她砍掉男人的双臂，让他永远只能拥抱自己……”
“姐姐……”
曹毅一脸恐惧地看着双瞳灰白的曹清清，颤颤巍巍道：“姐姐，你没事吧？”
曹清清回过神来，渐渐恢复了常色。她盈盈一笑，道：“我当然没事呀，这不是在讲鬼故事嘛。”
曹毅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，干笑道：“姐姐，你讲的就好像是真的一样，都把我吓到了。”
曹清清笑吟吟道：“百鬼夜谈里不就是鬼故事成真的故事嘛，说不定，这个故事也会在一百天之内发生哦。”
“那，那可不太好。”
曹毅偷偷地看了一眼曹清清身上的白衣，随后很快地收回目光。
他见气氛有些不对，连忙扯开话题，对楚空澈说道：“姐夫你刚刚的故事不算，再来一个吧。”
楚空澈被曹清清的样子吓了一跳，方才回过神来。他干笑一声，道：“哦，这样啊，那我再讲一个吧。”
他缓解了一下情绪，缓缓开口说道：“我讲的故事，叫做画皮。”
曹毅一脸遗憾地叹息一声，画皮？听这名字，就知道一点都不恐怖。姐夫果然不会讲鬼故事，以后还是别找他玩这种游戏了。
……
“时间不早了，小毅你先回去睡吧。”
楚空澈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喉咙，笑着对身体僵硬的曹毅说道。
曹毅缩了缩身子，干笑道：“姐夫，今晚你不和我睡吗？”
楚空澈笑眯眯地看着他，道：“我想了想，一直和你姐姐分房睡也不太好，今夜你自己先回去睡吧。”
曹毅只能求助于自己的姐姐，但曹清清只是看了他一眼，淡淡道：“小毅你也不小了，自己回去睡吧。”
曹毅一脸绝望地从房间之中走出去，楚空澈看向曹清清，道：“那……我们就寝了？”
曹清清点了点头，楚空澈吹灭了烛火，与她并排躺在床上。
黑夜中，曹清清看着楚空澈的侧脸，突然开口说道：“你觉得，百鬼夜谈是真的吗？”
楚空澈笑了笑，道：“百鬼夜谈若是真的，那岂不是有个书生要倒霉了？”
——
“阿嚏！”
曹尚打了一个喷嚏，一脸疑惑地摇了摇头，自言自语道：“谁在念叨我？”
——
曹清清凝视着楚空澈，轻声说道：“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，你与小玥……”
楚空澈沉默着，轻叹一声，道：“我曾经的确是有一个喜欢的女人。”
曹清清心神一颤，她紧紧咬住嘴唇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，道：“然后呢？”
楚空澈摇了摇头，道：“已经没有然后了。”
“所以，那个女人并不是小玥对吗？”
“是的。”
曹清清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，她将头倚靠在楚空澈的怀中，轻声说道：“其实，我也不是那么不开明。男人三妻四妾什么的，在神都内并不少见。我爹……只是个别例外而已。况且，我自己也是个妾。”
她自嘲一声，随后又道：“就算你和小玥有什么也没关系，只是我不希望，你们俩一直瞒着我。”
她直直地盯着楚空澈，仿佛在说机会已经给你了，你自己要老老实实地承认。
楚空澈神色复杂地看着曹清清，他轻轻捏了捏曹清清的脸颊，温声道：“别瞎想，我和陛下绝对不会有什么的。”
“你要保证。”
“我保证。”
曹清清低下头，娘亲说过，男人的话最不可信。明日，再问问小玥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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